新华网上海1月3日电(记者杨金志) 记者:能总结一下申花走国际化道路的得失吗? 郁知非:这中间也有遗憾,就是我们的外教没有带队获得过冠军。但是技术型打法的风格、文化已经扎根在球队中。多研究一些趋势,少研究流行。欧洲五大联赛代表足球的发展趋势,就要把它的东西嫁接过来。 至于请外籍教练,我有两个观点:第一,要勇于承担责任。我到现在也没有认为拉扎罗尼水平差,而是我们双方没有找到切合点。第二,不轻易炒教练,坚持到年底就是财富。上赛季中佩得科维奇曾经提出过辞职,我没有准他。打完最后一场比赛他抱着我痛哭流涕,自认为毁了我的前程。申花和佩得签的是两年合同,我们请了新教练,实际上是我们违约。 申花代表一个流派 记者:有人认为申花队风格过软。 郁知非:总有人说我们没有霸气。但是有霸气的球队,除了大连还有很多,成绩却不如申花。上海人适合灵巧的打法,所以我们崇尚配合和进攻。中国足球不应该是整齐划一的,应该有试验田,至少申花代表一个流派。 记者:也有人说申花的后备力量准备不足。 郁知非:1998年的时候我开始意识到梯队建设的问题,并采取了几项措施。一是送一支少年队到巴西训练,每年花费100万美元;二是建立了由八十年代中期出生的球员组成的中国足球学校,学生有300多人。这两支队伍里的球员几乎都是外地人才。但不论如何,我们起步的确有些晚了,那些举措的成效现在还看不到。上海的足球氛围不好跟辽宁、大连这些地方比,那里的足球人口很多,可供挑选的余地大。俱乐部建设是一个系统工程,光靠俱乐部一方面不会解决太大的问题。这方面上海有很多教训。 记者:不过申花的商业业绩不错。 郁知非:是啊。1999年我们请英格兰曼联队来打商业比赛,赢利1600万元,门票收入就有1000万。2000年俱乐部把球队副冠名权和胸前广告卖给托普集团,价格是3年1000万美元,这是职业联赛的最高纪录。去年我们还把主场票务转包给华联超市公司,他们宣传“华联”是老百姓必需的,申花也要和他们一样。 记者:申花的哪些东西让你最感自豪? 郁知非:申花创造了很多中国足球之最。首先,我们第一个实现了联赛、足协杯和超霸杯冠军的“大满贯”。其次,申花建立了世界先进的康桥训练基地,国际足联前主席阿维兰热参观这个基地后对中国足球肃然起敬。第三,我们在全国第一个建造了专业足球场——虹口足球场,俱乐部有25%的股份。我们也是第一个导入整体形象设计、文化理念的俱乐部。 中国足球是一个整体 记者:中国足球怎样迎接“中超时代”? 郁知非:加强俱乐部之间的协商对话,制订行业规划,组建新的利益共同体,这些事情都要做。职业足球圈要共同构筑“中国足球”的理念,构筑起一个大市场。光有大连、上海不行,大家都要做起来,而且现在的环境、时机都很好。我怀着无限眷念离开中国足球,不是对谁有好感,而是这个产业方兴未艾。 随着2008年北京奥运会的临近,足球产业要做好自己的战略。作为俱乐部,就要全面介入社会、经济、文化、科技、教育和艺术等领域,积累物质基础和文化底蕴。电视媒体、互联网、跨国财团都要介入奥运盛宴,我们没有理由不分一杯羹。 记者:你好像很强调足球的文化理念。 郁知非:我的“脱俗”是从今年,或者说去年开始的。以前也很看重一场球赛的胜负,现在我认为职业足球更大的事情在文化建设上。我现在经常考虑的是,怎样使申花足球的文化味越来越浓,而不是足球味越来越浓。人不能太功利,足球也是。 我上次去北京和足协主席阎世铎道别的时候也跟他说,不要拘泥于小东西。长期以来我们过分强调足球是一种振奋民族精神的政治武器,而忽略其经济和文化属性。人们从食品、住房、汽车等物品上获取的是有形产品,从足球上获得的却是承载快乐的精神产品。(完) (新华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