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1:2输给阿根廷队之后,中青队悲壮出局。当晚9点30分,主教练沈祥福在他的房间向记者袒露了心声:“我们在最后一战中打出了自己的特点,没有带着遗憾回国。”有一丝希望也不放弃 记者:阿根廷队在很多方面都占有优势,中国队是怀着怎样的心态参加这场比赛的? 沈祥福:在赛前准备会上,我向大家提出了三点要求:一是输一个球也不输第二个球;二是一拼到底,直到金球决胜,死也要死得壮烈;三是只要有一丝希望就绝不放弃。据说国内媒体说与阿根廷队比赛输三个球不算输,我把这种观点转达给队员,并对他们说:“既然这样,我们还有什么可顾虑的?”光脚不怕穿鞋的,可以说在这场比赛中大家首先摆正了位置,向阿根廷队发起了冲击。 记者:在战术细节上您有何具体要求? 沈祥福:与前几场比,我对战术细节的要求更明确了。我提醒最多的就是中场靠后的阎嵩、胡兆军和王圣这条防守线,在逼抢对方时,绝不能让他带球过人,往边上传可以,这样就能够延缓对方的进攻时间。 记者:中场休息时您对队员说了些什么? 沈祥福:上半场我们丢球确实太快了,但队员们在接下来的比赛中没有乱,逐渐稳住了阵脚,所以中场休息时我对他们说:“下半场就这么顶住对方,还要敢控、敢带、敢射,死也要站着死,千万别缩着,窝窝囊囊地死。”其实美国队打埃及就是这么缩着,被对方在下半场连进两球。 记者:下半时曲波刚刚上场便扳平了比分,您在场边举起双臂并跳了起来,这对您来说似乎很少见。这也表明这个换人的时机是恰当的,当时您为什么作出这个决定? 沈祥福:跳起来就是因为兴奋,毕竟那是扳平的一球,其实我在与美国队比赛时看到队员进球也跳了起来。扳平阿根廷队后有个场上队员跑过来抱住了我,我也没看清是谁,反正大家的心情是一样的。换上曲波是感觉上半时射门少,下半时必须把握机会。当时我们的进攻很有起色,但射门的质量不行,所以我用把握机会能力更强的曲波换下了于涛,他果然抓住了机会。 没把遗憾带回国 记者:您认为与阿根廷一战,是不是中青队参加世青赛4场比赛发挥最好的一场? 沈祥福:是的,主要是我们打出了自己的特点。我们虽然输了,但表现出来的战术素养得到了肯定,这对我来说是很欣慰的,也表明了我们坚持的东西是正确的,我们没把遗憾带回国。当然,如果小组赛打得再好一点我们还有可能走得更远一点。 记者:这次中青队碰上了欧洲和美洲不同风格的对手,从他们身上学到了哪些东西? 沈祥福:每支球队都有自己的优点,比如反击速度快是我们的特点,但从阿根廷队和智利队身上我们看到了结合球的快,很值得学习。当然有一点必须明确,不管学别人什么,自身的特点都不能丢。 与队员一起经受锻炼 记者:第一次指挥世界大赛,经过惊心动魄的4场比赛,您得到了怎样的锻炼? 沈祥福:指挥大赛就像是指挥一场大的战役,这是我参加世青赛最深的感受。球场上千变万化,在排兵布阵、判断形势、临场调度等方面都需要教练员作出准确的决定。因此参加这样的大赛,不仅队员们得到了锻炼,对我来说在经验积累上也是一个重要的过程,对我一生的执教都会有益处。 记者:比赛中是否感到压力很大? 沈祥福:执教国字号球队的压力大多了,责任也很大。在大赛期间发现问题了,有些不可能马上弥补,比如球员的个人能力问题,但有些问题比如一些技战术细节可以通过加强整体打法迅速予以弥补,作为主教练必须作出果断的决定,他的压力是很大的。 记者:从纯技术的角度来看,您认为自己在这次世青赛的指挥上是否有过明显的失误? 沈祥福:我认为这次我无论从临场指挥还是在换人的时机上都基本正常,没有出现明显的失误。但我也有自己的问题,比如在某些场次的战术要求上对队员讲得还不够细,这也是我们在一些场次没有打出自身特点的原因之一。 记者:您与这帮小将相处了一年半的时间,您觉得彼此的关系是否非常融洽? 沈祥福:虽然平时我也经常针对一些训练中的毛病训斥他们,但他们都能够理解我的用心,我感觉我已经与他们融为一体了。教练带球队除了以身作则要求他们外,还要让他们感觉到能学到东西,并在比赛中尝到甜头,这样队员们才能真正信服你。经过这么长时间的合作,我认为我的战术思想已经被队员们理解和接受,中青队里的风气是非常好的,教练和队员、队员与队员之间已经非常有感情了。 记者:告别世青赛,中青队的使命已经完成,教练和队员回国后将向何处去? 沈祥福:回国后队员将回各俱乐部参加联赛,此外我们还有一项重要的任务——参加8月在北京举行的世界大学生运动会。至于这支球队和我今后的去向,都要由中国足协决定,这不是个人能定的。但无论走到哪儿,我想大家都不会忘记在中青队的这段宝贵经历。(王咏) (北京青年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