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周六下午,正当笔者在办公室做版的时候,一个上海朋友突然来电话找我问李良石的手机。作为桑特拉奇以前的翻译,李良石在国安遭遇桑尼加盟的假新闻后当然会成为各路记者的紧俏商品的。 我想也没想就帮对方进行联系。末了,这位老兄又问我,知不知道拉德在哪里?也是巧了,我刚就九运会球队的事情采访过拉德所在的北京龙力俱乐部,怎么会不知道这位南斯拉夫老人的事情呢?一并介绍后,我便挂了电话,没想到,对方并不是为了桑尼加盟国安的事情找这两个人,而是“别有居心”的。谢若水:谢晖明天去北京 周六晚上工作结束回到家,想起应该采访一下回到国内的谢晖,就打电话到上海谢晖的家里。但是谢晖并不在家,他和杨晨一样,为了锻炼身体方便住到了上海的一家宾馆里。不过我还是就谢晖的国内行程向谢晖的父亲谢若水先生进行了采访。 谢若水说:“谢晖并不像有些报道说的那样在忙着拍广告,其实他对于拍广告的兴趣并不大,他现在在最希望做的事情是进行更深层次的中德足球交流。谢晖在出国之后发现,其实国内足球学校或者俱乐部与国外的教练教的都差不多,但是我们的球员和外国球员相比,还是有差距的,这差距就在于环境和思想上。谢晖认为自己出国已经晚了,所以提高并不是很大,他希望多介绍一些中国的孩子去德国,早一点去那里接受足球教育。” 据介绍,有一次谢晖和一个朋友介绍的德国人一起吃饭,这名德国人是亚琛附近一个叫威克堡市的市长。在这个市里有一所全德国联网的足球学校,而这名市长在看到谢晖的能力后,非常希望他能介绍一些中国孩子来德国接受足球训练,谢晖也正有这样的愿望,因此双方就开始操作这样的事情,亚琛所在的南莱茵州的教育部长也十分支持这一中德之间的足球交流计划。 不过,谢晖在跟自己的父亲说了这个合作计划后,谢爸爸却并不看好,因为中国踢球的孩子有多少人出得起这样的钱去德国学踢球呢?对此,谢晖认为应该找一些赞助,他自己就保证将首先资助一名球员去德国学习一年的费用,而谢晖的一些朋友也想到去找上海德国中心的一些老板,商谈赞助的问题。据悉,这些孩子如果到了德国,将统一居住,不过会按照他们的爱好被分配到不同的学校去上课,只在每天下午才集中到德国的足球学校去练习2个小时。 至于资格,谢晖希望是14、5岁,有一定基础的少年球员,他认为这样的球员无论是接受德语还是接受足球都是很快的。 在谈完这些后,谢爸爸突然对记者说:“谢晖明天去北京,你到时候有什么不知道的事情可以直接问他,他要去见他的恩师拉德。” 笔者当时就蒙了,挂断电话后,回拨上海,找到下午问我要拉德电话的那位老兄“兴师问罪”了一通。这位老兄一边道歉,一边说:“这不是我的节目,是为上海体育电视做的,今天晚上才策划的……” “不管,反正我知道了,明天我肯定去……”“老头没心脏病吧?” 谢晖为什么要急着来见拉德呢? 原来,谢晖回到上海后,上海电视台体育频道的一个明星节目邀请谢晖当嘉宾,当时该节目的主持人问谢晖:“你有什么愿望,最想见谁?” 谢晖就说:“我想见我的恩师拉德。” 结果这个节目的编导便连夜策划,查找到了拉德现在在北京龙力俱乐部,然后他们就对谢晖说,你不是想见拉德吗?那好,咱们明天就去见。得知这一消息之后,谢晖也很兴奋,便立刻推掉了所有的约会,执意要来给拉德一个惊喜。 周六的晚上,笔者和上海的记者们就开始为这件事情而奔忙,商量找翻译、和龙力联系车辆和怎么见面等诸多事宜。而龙力俱乐部的总经理辛洪学在向老板汇报后,也很积极促成此事。因此双方便紧锣密鼓地准备开。在凌晨把一切安排好后,我对辛洪学说:“这对拉德来说,肯定是个惊喜,不过,老头没有心脏病吧!”拉德:我是“三面派” 第二天一早,笔者和本报记者张亚非的师弟、塞语翻译小奚一起来到了原龙力总公司位于大观园南门外的一处产业,拉德也被俱乐部接来,正在这里休息。由于事先打了招呼,要给拉德一个惊喜,因此大家都没有把谢晖要来的事情告诉拉德。 由于谢晖他们的飞机是10点40才从上海起飞,因此距离两人的见面还有2个多小时的时间,笔者就趁着这个机会采访了这位来自南斯拉夫的老头。 “在中国一个人寂寞吧?中国的电视看得懂吗?” 拉德摇晃着头发已经稀疏的头说:“不是完全听得懂,但是我喜欢,特别是那些能长知识的教育节目,我非常喜欢,要是我有时间的话,我能连着看20个小时。” “你在中国有不少年头了吧?” 拉德一伸手,把拇指和食指撑开对笔者说;“不(八)年。”看来这名南斯拉夫老人虽然中文发音还不成,但是这些俚俗手势都已经学会了。 想起科萨在评价自己和米卢的关系时曾用“黑洞”一词,笔者便问他说:“你是游击队派还是红星派?”(科萨在南斯拉夫红星队效力而米卢曾是游击队的球员,双方的关系类似于申花和中远) 拉德说,我是“三面派”,他解释说:“我是惟一一个在贝尔格莱德三支球队都效力过的球员,所以我既不是红星派也不是游击队派。” 问了些云山雾罩的东西之后,我问拉德:“你在中国感受最深的事情是什么?” 没想到拉德没有顺着笔者的思路上足球的“道”,他说:“我印象最深的是中国的发展。”看到笔者有些失望,他终于转了回来:“一切都发展了,那么足球也会发展的。” 终于回到足球上了,所以我开始小心地敲边鼓:“您还记得’93年的那支国奥队吗?” 拉德说:“当然记得,我最高兴的事情是他们中间有10多个球员现在已经是中国的球星。”应记者的要求,拉德开始数自己当时挑选的球员,在历数了吴承瑛、李小鹏后,他在第五个人说到了谢晖,大家相视,心内莞尔。师徒二人把我们晾了 采访完拉德,龙力俱乐部的一名曾经在南斯拉夫待过的客人和我们聊起了中南差异,自然便说起了南斯拉夫人的风流。那些在中国淘金的南斯拉夫教练几乎都有中国情人。不过拉德在这方面倒还“干净”。 那名客人回头开玩笑地问拉德说:在中国不寂寞?拉德说:“我年纪大了,当然不能像年轻人那样去玩了。” 然后大家就用中文问拉德,知道不知道乐不思蜀是什么意思。拉德耷拉着脑袋想了半天,还是不明白。那位客人就用南斯拉夫语对拉德说:“因为某种不可告人的欲望所以留在中国不回国。”结果大家和拉德一起笑了起来,老头的脸甚至还红了。 突然,门口一个大个一闪就走了进来,谢晖他们终于到了。拉德的嘴吃惊地张着,像帕瓦罗蒂在唱高音。谢晖笑着和拉德拥抱在一起,分开,然后又再次拥抱。 拉德嘀咕着:太意外了,哦…… “我们有5年没有见面了。”谢晖在事后对笔者说,“我在5年前和拉德分手之后,一直没有什么联系,只有李良石在3年前曾经拿了一盘拉德的录音带给我,所以我们的这次见面当然是非常激动的。” 他们是挺激动的,因为谢晖一坐下,就开始用英语和拉德聊开了,一屋子的人都被晾在那里,静静地看着这一老一少说话。只有摄像机的REC灯在一闪一闪的。“那时我是无名小卒” 谢晖和拉德一直说了15分钟才容许我们这些“外人”插嘴,谢晖对我说:“我这次是真的想来看看他的,拉德确实是我的恩师,当时是’94年,我在上海申花队是个无名小卒。我们客场在北京和国安比赛,已经输了0∶5的时候,徐根宝把我换上场,我当时也没进球,但是拉德只看了这20分钟,就把我划进了国奥的名单,改变了我的一生。” 我问拉德:“你当时为什么选择谢晖?” 拉德说:“虽然他那场比赛触球不是很多,但是我看出他的身体素质非常好,有高度有爆发力,这是足球最需要的东西,其它的可以后天练,所以我就选择了他,事实证明我没有选择错误。” 笔者问拉德:“你现在看谢晖有了什么变化?” 拉德道:“他已经长大了,当时他只有1米83,现在已经比我高了(谢晖接茬说,现在已经1.87了),而且他现在能在足球水平很高的德国踢球,虽然不是德甲,但是他能在那里踢,就是一个高水平的标志……其实不止是谢晖,那批国奥球员我一直都是很关心他们的成长的。” 拉德回过头对谢晖说:“我也曾经在亚琛比赛过,当我还在红星队效力的时候,我曾经去亚琛进行过比赛,我就在那个场地上进过球,而且还不止一个……” 在用过饭后,下午3点30,谢晖还到丰台体育中心、拉德所效力的龙力球队训练场和拉德的办公室以及住的房间看了看。 在丰台体育中心的跑道上,师徒两人一起转圈走着,聊着…… 由于谢晖归国休假的时间很紧,因此他们这次在北京只有7个小时的时间。谢晖将乘坐周日晚上7点20的飞机回上海,因此笔者在最后时刻抓紧时间又问了他几个问题。 记者:“你们俱乐部在冬歇期还会引进新人吗?” 谢晖:“我想是不会的了,因为亚琛不是一个很有钱的俱乐部,也就我值点钱,他要引进真正好的球员,除非把我卖了。” 记者:新来的普夫利蓬森怎么样?有了他,是不是你下半赛季会好点。 谢晖:对,他是个很有水平的球员,毕竟进过德国国家队,参加过冠军杯、联盟杯、他的分球和进攻都非常好,是真正的10号,我认为他会在下半赛季给我更多的帮助。 记者:以前曾经有记者在报道你的事情时引述你的话,说贝格尔歧视中国人,你确实说过这样的话吗? 谢晖:这是不负责任的说法,我从来没说过。 记者:你什么时候回德国? 谢晖:我1月1日就走,路经香港回德国,我们将去西班牙集训一段时间,我希望能调整好状态,下半赛季多进几个球。 昨天傍晚,谢晖和与他同来的三名上海记者踏上了归途。为了还见老师的愿望,他一日千里,匆匆而还。 据悉,杨晨也曾经利用自己回国的假期多次去看望过这位老人。也许正是有了谢晖与杨晨这样还记得他的弟子,拉德才乐不思蜀吧。(周超) (搜狐体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