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者刘晓新 也许很多人早已放弃了甲A,但是所有在严寒中仍然坚守看台的人,都能清楚地感受到甲A收官战爆发出来的惊艳效果。在失去了降组保组这个最基本的刺激元素后,甲A似乎并没有失去自己一些惯有的东西,就像我们面前无数的连胜与连败,就像差一点就弄假成真的“大连阻击战”,就像深圳与辽宁在“二级公路”上的生死时速……当初一些乐观面对“暂停升降级”的俱乐部老总们弹冠相庆之余,也只能感叹一句:这才是甲A。
不真实的“真实”
现在回头一看,才发觉本赛季的甲A真的少了盘外招,更多的是靠实力说话。
现在很难就定义阎世铎当初暂停升降级是否走对了一步棋,但是作为一种非常手段,阎世铎的确在收获成功时没有把局面搞得不可收拾,经济上没有出现大滑坡,也不必像处理“甲B五鼠”一样处理甲A中的问题,甚至在应该最无趣的时候,甲A还呈现了一种让人饶有兴致心情轻松的趣向。
如果实德愿意出点钱,也许早就开完了庆功会;如果申花愿意出点钱,也许根本就不会留下一个耻辱的纪录;如果金德愿意出点钱,也许早就触底反弹……这绝对不是一种无聊的假设。几天前,一位俱乐部老总在私下聊天时告诉记者一件事,他在比赛前接到了在对方阵营的老朋友的电话,问他们这场比赛想不想赢。这是一个不言自明的话语方式,这位老总搪塞了事,恐怕再问下去老总还可以反问对方:你们是不是想赢这场球?
作为一种共识,大多数圈内人都以“竞技体育就是要争胜负”来解释甲A后期的奋战,但作为一个观众,我们的确很难再看到过去熟悉的热闹。在现在太多随意而为的连胜连败之中,我们仍然能够记起过去那些刻意而为的连胜与连败,如果说其中都有某种规律的话,那么两者遵循的绝不是同一种规律。年年照本宣科的“甲A操盘”是一个最直观的窗口,作为这个栏目铁杆的“幕后操纵者”,记者很容易从同一时期的状况中得到一些“启示”。去年此时,大多数被问到的球员在作答时,对大部分场次的评价都是先颇为神秘地说一句“知心话”:“这球?如果不拿下就要降组了”;而现在的答案则全部来自于实力、士气与近期状态等“纯技术因素”,很难说两种答案的准确率有什么高下之分,但判断依据却有着最明显的区别,从某种意义上说,现在的甲A才实实在在地回到了用实力说话的“真实状态”。
但是,这种真实状态的内在驱动力却使我们很难相信真实,或者说很难寄望于真实的继续存在。对暂停升降级客观定义的难点其实也就在此,如果说当初暂停升降级的目的也在于改变一些“不真实”的话,那么我们显然无法证明它的作用,因为真实与不真实,也许只是像上面所提到的那样,差别只在于愿不愿意钱或出不出钱。快乐或堕落甲A后期提供的另一种趣向便是,用最极端的方式表达了快乐与堕落的对立。
朱广沪与深圳科健快乐得义无反顾,一群突然爆发的年轻人把从未有过的快乐带给了这座不一样的城市。对一个甲A亚军的执着追求,其实是为了让这支移民球队更深地贴近这座移民城市;而对于朱广沪这位在中国足协挂了号的“发展中教练”来说,这同样是一个相当不错的发展资本。
辽宁正在平静地快乐着。辽宁人最喜欢问程鹏辉的问题不是成绩为什么这么好,而是为什么老是不出事。程鹏辉只能告诉他们,因为今年俱乐部与各方面关系都处理得不错。对于这支球队来说,没有复杂关系的纠缠就是快乐,平静就是快乐。另一个很难回避的现实问题是,在名次无所谓的情况下球队总在赢球,会不会给俱乐部造成经济压力?程鹏辉回答说,明年我们要喊争冠军的口号,难道会为省钱不赢球吗?
鲁能重新找回了快乐。有人仍然不相信鲍里斯的能力,认为泰山队强劲反弹的原因在于队员们希望多挣点奖金过年而暂时放弃了矛盾。实际上,即使这种猜测接近事实,也不是一个说不出口的理由,在一个早已不讳言钱的时代,钱早就可以堂而皇之地成为一种动力。对泰山队来说,如果需要快乐就能找回快乐,无疑是一种更大的快乐。
有快乐就有堕落,这一直是甲A的状态。如果说金德一开始还有痛苦的话,那么现在已经在持续得太久的堕落过程中忘掉了痛苦,“不敢上街,怕人认出来”的于雷早已用未来说服了自己,要痛就痛到极致,要输就输得一文不名,对于明年,这或许是一个更“好”的起点。痛苦不是金德造成的,而辉煌可能是金德带来的———于雷在耐心地等着这一天!当然,他还可以找到更多的好处,比如说倒摘牌的排名,比如说不会引起别人的注意,看得见的理由足以让金德继续自己的“越堕落越快乐”。
(足球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