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职业足球队主教练,洋帅多年唱主角。 仅存的几名“土帅”,大凡也都有过或长或短的“辉煌足球史”,至少,他们曾是那个年代的“球星”。 吴金贵,申花SVA队新任主帅。他的经历似乎有所不同———他从来不是什么球星,他在北京体院读书4年;去德国留学6年;为洋帅当助理6年;能熟练地运用英文、德文……不远的将来,这个洋味十足的“土帅”会成为真正的帅才吗? 经历·吴金贵 13岁,进入上海市少体校足球队担任主力后卫。1977年参加全国少年比赛,夺得冠军。1978年参加全国青年足球赛,又夺得冠军。同年9月,吴金贵考入北京体育学院运动系,攻读足球专业。1982年至1991年,在浙江大学体育部任教。1991年他以出色的成绩申请考入德国科隆体育学院,攻读硕士学位。1996年,吴金贵学成回国,即受聘上海申花足球队任教练员。2002年7月出任上海申花SVA队主教练。 物质·吴金贵 颜色:蓝色是最爱 口味:偏爱糖醋 讨厌:说到做不到,言而无信 难忘:说错话、做错事 心愿:事业成功 爱听:轻音乐 爱读:传记文学 崇拜:贝利 座右铭:真诚待人 兴趣:网球、高尔夫 7月28日那晚,吴金贵艰难度过。 那天,申花主场战云南红塔,输了。 这是他出任主帅后执教的第一场比赛。 之前,他还悄悄觉得拿下这场或许没问题,然而……第一次坐在主教练的椅子上,他从内心感受到一种“陌生的、高处不胜寒的孤独感”! “输了,我更要笑” “这一天,是不是等了很久?” “……现在正是时候。” 吴金贵出任申花队主帅,质疑声不少。持“他的在位是暂时的、过渡的”观点的,大有人在。就尽快赢得支持率来讲,吴金贵执教的第一场比赛尤其关键,他却输了。 那天终场哨吹响后,输了球的他仍然“勇敢”地留在赛场上,微笑着上前一一拍着下场队员的肩膀,说着:不错不错……辛苦了……队员们沉默地从他身边走过。 第二天,有报纸在他微笑着的照片下加注解:输球你还笑得出! “正因为输球了,我才要笑,主教练永远不能给人有天塌下来的感觉,我相信我的队员更难受!”吴金贵承认,主教练要考虑的事情的确比想象的多:反复看比赛录像带、反复琢磨,从整体到细节,从换人到换位……“跟助理教练真的不一样。”但他认为球队输球后主教练最重要的任务应该是安抚队员:“我要跟我的队员一起走过最难过的24小时,不能让他们丧失信心。”有人这样形容吴金贵接手的申花队:人心不整,体能不行。听到这个,吴金贵无奈一笑:“我需要时间!”可他又深知职业俱乐部的“功利性”:“我更需要用胜利来赢得这个舞台!” 7:1赢八一队后,申花队内充满了相互信任的氛围,在青浦基地封闭训练的10天里,吴金贵整理着自己的记忆和信心,他知道一场胜利能为他带来的时间是有限的,打造“吴式风格的申花队,说说容易做起来很难:“我带队的宗旨是不管赢还是输,快乐与忧伤都不过24小时!其实这也是职业足球的特点。” 7:1的那晚,吴金贵早早回到家里,4岁的儿子凯文奶声奶气地鼓励爸爸:打得不错耶! 多年前采访申花队波兰籍主帅安杰依时,他曾说吴金贵身上有种儒雅的亲和力,他的这种气质应该是未来中国足球队教练的形象。如今,被推到前台的吴金贵终于有机会展现自己的“儒帅形象”,他渴望更大的舞台吗?比如中国国家队主教练。“不敢想!真的从没想过,我全身心考虑的就是申花队的下一场比赛!” 申花队康桥基地宿舍楼2楼,走过根宝那间最大的主教练套房———至今仍然为作为球队总教练的根宝保留着———第3间就是吴金贵的宿舍。一间房,与球员宿舍一般大小,房间里到处散落着书、资料和录像带,屋角的小书架上整齐地放着好几本外文字典,写字台上有一尊毛泽东铜像———那是今年初申花队客场战八一,他在湘潭韶山毛主席故居带回的纪念品。吴金贵赤脚穿着棕色休闲皮鞋,侃侃而谈———忽然想起了根宝的黑布鞋,根宝桌上也有一尊毛主席的铜像。 那天午餐,吴金贵在食堂里教队员如何拌一种用番茄、橄榄油、白醋和盐混在一起的自制沙拉…… “我请外教当助理教练” 吴金贵最欣赏的足球教练是英国曼联队的弗格森,据说弗格森一周在训练场上会出现三四次,他还有一个相当得力的教练班子。“主教练不能事无巨细,要把握大局。”所以,吴金贵很看重自己的教练组。打完重庆的当天晚上,他打电话给原申花队主帅佩特的助理教练可可托维奇:“我们从前聊的那些想法今天终于有机会实现了!”可可高兴地接受了吴金贵的邀请,再次加盟申花。 以往,曾经多少次,在球队赴客场的旅途上,他们两人经常就国际足球战术发展趋势、更恰到好处的训练方法等问题共同探讨。“我们早就有共识了。”与外教交流?金贵不存在语言障碍。 “外教一般敢想、有创造力,这有助于拓宽彼此的思路。而且,他们往往工作投入,生活关系简单,沟通起来不烦琐,这样的合作有质量。” “会踢球,也要会穿衣服” “我要队员做有品位的时尚人。”吴金贵温文尔雅地说,“不管你文化知识有多少,做人的修养不能少!要注意培养才行,至少在言行上要对得起自己的高收入吧!” 吴指导脾气很好!这是申花球员普遍的反映。42岁的吴金贵,看上去比年龄更年轻。他还跟队员们说,“如果觉得女朋友不错,早点结婚有好处,可以培养男人的责任感。”他提醒队员,作为公众人物,要学会控制自己,“当一些应酬不可避免时,要学会聪明应对。” “买东西不一定买贵的,穿衣服不要花里胡哨,要给人稳重的感觉……”这些都是吴金贵和队员们聊天时挂在嘴边的。说到自己,吴金贵笑笑,承认生活中的自己最舍得在“吃”和“穿”上花钱。在队员眼里,吴金贵的穿衣品位、风格早就是不少队员的模仿对象了。 留德6年,有收获也有尴尬 说到“土帅”身上的“洋味”,不得不说说吴金贵在德国的那6年。 1986年从北京体育学院毕业后,吴金贵被分配到浙江大学当老师,1990年再次回到北体。在听德国运动学教授的讲座时,他萌发了去德国深造的愿望,当时,他的岳父正巧在德国一所大学任客座教授。不久,他开始申请读德国科隆体育学院的硕士学位。 1991年,他申请成功。 “刚到德国,一句德文也不会,不过英文帮了我不少忙。”第一年先读语言学校,同时,吴金贵还加盟德国一家丙级足球队踢球。说起来,他还是最早一批出国留洋踢球的中国足球运动员呢!“那时赚钱不多,遇到球队调整期,我还要另外打工赚学费才够用。” 回忆那6年的德国留学生活,吴金贵感慨万千,他说,能够比较容易地跟几位外教和平共处,与他在德国的生活经历不无关系。“比如说守时这个问题,德国生活对我的‘改造’是蛮大的!”他至今印象深刻的一次难堪经历,就与时间有关。“记得那年德国改夏令时后的第一天上课,全班所有的中国学生都迟到!德国教授不让我们进教室……真不好意思!” “再比如我们现在常说的“AA制”———就是各付各的款,刚到德国那会儿,哪里懂这些!”至今,这件事已经成为吴金贵在德国最尴尬的回忆了。 当年的一个周末,几个韩国、日本同学招呼他一起去吃饭,他顺便又招呼了另外一帮中国同学一起去,不曾想餐毕结帐时,日韩同学各付各的账……“结果我只好跟同学借钱付账……当时的情景,真是尴尬极了!” 他承认,所有这些经历,对他潜移默化的影响“其实是很巨大的”。“德国职业联赛有70年的历史,他们对少年足球的培养和开发,有自己的一套科学方法,我着急的是,如何将这些方法运用到我们申花队的梯队培养中来呢?”文/本报记者王娜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