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报记者肖铭友报道 谢晖的状态开始慢慢复苏了,但是现在的谢晖不再是一个单纯的摇滚青年。就在上周六,谢晖向记者讲述了他在德国这么多年的辛酸和努力。 最难的是熬荷包蛋 刚到德国后俱乐部便为他在亚琛租下一套公寓,但在安顿下来不久,谢晖的家庭邮箱很快就收到一大堆莫名其妙的德文账单。但上面一个字也看不懂,可倔强的谢晖非常好强,他不愿意刚刚加盟就因为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麻烦俱乐部。于是他在亚琛的球场找来两个经常看他们比赛的中国留学生,不仅交上朋友,而且彼此帮助很大。通过朋友谢晖终于清楚这些都是些什么账单:电话、房租……他也清楚了以后面对这些繁琐的单据,应该到哪里交钱,应该怎么结算。 好不容易一切安排妥当,但吃饭的难题又摆在了自己面前。“以前在中国从来不愁吃饭的事情,在申花有俱乐部负责,在家里有父母照顾,但在国外可没人管了,俱乐部根本就不会负责球员的吃饭问题。而且我自己当时也没有足够的经济实力,去找专业营养师。” 幸好谢晖反应够快,他立刻给母亲打去越洋电话,让她帮自己订一份营养食谱,谢妈妈反复告诫儿子,“每天早餐最重要的!”于是按照母亲的叮咛,谢晖每天的早餐食谱变成了这样:两片面包,两根香肠,鲜橙汁、牛奶各一杯,此外还要煎一个荷包蛋。 但就是这个荷包蛋,也为谢晖带来巨大的痛苦。由于谢妈妈说:“荷包蛋一定要煎单面,只有一面熟透时才最有营养。”为了保持营养补给,谢晖练习了很长时间,要么两面都不熟,要么两面全熟透了,有一次谢晖还因此耽误训练报到时间。 德国人讨厌说英语 其实这些只能说是谢晖德国之旅的小插曲,而谢晖原本以为最具优势的语言,却成为了给他刺激最大的障碍。 亚琛俱乐部原本曾经提出给谢晖配备一名翻译,但谢晖认为自己英语很好,自己完全可以走遍德国没问题,因此拒绝了俱乐部的好意。但一句德语不会的谢晖很快就因为语言问题遭到了惩罚。有一次球队到客场比赛,教练临时更改习惯,要求队员改穿另一套队服比赛,教练当时用简短的德语通知大家,但谢晖不仅毫不明白,而且一向有些马大哈的他看见教练说的时间很短,也就没在意。等到了客场,只有谢晖一人穿错了球衣,理所当然地被教练劈头盖脸一通大骂。 最大的刺激竟然是来自于一名德国电视记者,正是那次遭遇后,谢晖才痛下决心,专心学起德语。谢晖曾在一场比赛中大演帽子戏法,赛后一名电视记者要求采访他,当谢晖对着镜头得意地用英语回答问题时,马上发现记者对他的态度发生了180度的转变,在越来越冷淡的态度中,谢晖这次原本应该很出彩的采访草草收场。事后谢晖询问朋友后才知道,德国人根本不喜欢英语,甚至有些反感说英语的人。 这时谢晖父母来到德国,在德国只要800马克就能安装一个卫星电视,甚至可以收看到中央台的节目,但谢晖一狠心不让父母安装,“我希望他们理解,我那是为了强制自己培养语言环境。”谢晖不仅逼着自己看德国电视,而且也得到了俱乐部的帮助——俱乐部给他请了一位德语老师。不过俱乐部只负担10堂课的学费。而谢晖经过几节课后发觉这名老师的水平颇高,于是尽管一节课课时费高达40马克,但谢晖还是决定自掏腰包。 由于有着极高的英语基础,现在谢晖已经几乎可以毫无障碍地运用德语了。上场德乙比赛结束后,那名电视记者再次采访他,问谢晖是用英语还是德语回答问题,而结果当然是那名高傲的记者一脸惊讶。 当时我快急疯了 “刚开始时,我觉得德国足球就这么回事,觉得既然是乙级联赛,那自己还不随便踢。但很快觉得人家在一场比赛中奔跑很多,起码在体能上自己就落后了很多。而且即便是德乙下岗球员也很多,比如今年就有280多人下岗。”残酷的竞争环境,让谢晖学会了怎样在夹缝中求生存。 2000年,谢晖曾经有过一阵非常艰难的时刻,新赛季连续8场比赛没有进球,让谢晖承受着巨大的压力,“我自己当时都快急疯了,而且心态越来越急躁,无论在队里还是在家里看什么都不顺眼!因为在国内比赛时不进球无所谓,毕竟我还算是什么所谓的‘大牌’,但现在是在德国,时时刻刻都面临着巨大的压力。” 谢晖回忆当初的情景,说那段时间有一次自己坐在家里沙发上看电视,但心里只想着应该怎么进个球,就连谢妈妈喊他吃饭喊了十几声都没有听见。所以现在回想起来,谢晖坦言:“我真的很感激哈赫,在那种情况下还坚持让我上场,不是每个教练都能如此勇敢的。所以我真的要感谢他给我的一次次机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