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兰克福评论报》3月28日结合中国争办奥运的情况发表专文对中国体育制度进行了评述。
她的小手几乎还抓不住高低杠,但王晶已经象一位冠军一样精通这一器械了。她娇小的身体在高低杠上上下翻飞,最后稳稳地落在垫子上。王晶现年8岁,她的日程表排得象成人一样满。她每天早上6点以前起床训练,然后去上学,放学后接着训练。每天在体操房训练6小时。她带着稚嫩的童声说:“长大了我一定要夺得金牌”。
“非常欢迎你们来什刹海体校”。校长徐广树微笑着带领外国客人通过大厅。今年7月国际奥委会将决定2008年奥运会的主办国,北京是候选城市之一,因此中国向外界敞开了其体育世界的大门。以前谁要想采访什刹海体校,得到的只是徙劳的等待。1958年成立的这一体校至今为止已培养了20个世界冠军。争办奥运会是一个最大的比赛,因此什刹海体校应起到一个宣传的作用。“所有的运动员特别是我们的孩子们都希望奥运会在中国举办”,徐校长说,并领着客人来到学校的荣誉室。玻璃柜里陈列着金光闪闪的奖杯和证书,这些奖杯大部分都是体操、乒乓球运动员获得的。墙上贴着学校的校训:“团结、努力、奋斗、向前”。
什刹海体校有8个项目的400多名住宿生在此训练。教练从幼儿园和小学里挑选有体育天才的学生。谁有可能长到2米高,就让他去练排球。谁个子矮小,柔韧性好就去练体操。最好的体育天才得到省市一级的资助,并进入象什刹海这样的体校中。学生们虽然在这里也上文化课,但最重要的是体育成绩。
王晶还在高低杠上不断地练习着。体操房里另外还有十几个小姑娘也在训练着。王晶说:“我最高兴的是周末,因为父母接我回家”。她很幸运,因为她的家在北京,其他的孩子则只有假期才能见到他们的父母。王晶每周可以有两天住在家里。教练要求得很严格。“如果我不好好训练,她会批评我的”,王晶轻声说。
象其他的中国学校一样什刹海体校也是很严格的。每一个入学名额都有近百个申请者。对几百万个穷困的农民家庭来说体育是使他们摆脱贫困的唯一机会。这些孩子每天都在重复着单调的训练内容,只是希望某一天能入选国家队并夺得一项冠军。
他们中的少数人,完成了这一梦想后,就可以到位于天坛附近的国家训练中心去训练。比如黄玉斌就在此训练悉尼奥运会上夺得多枚金牌的体操队。肌肉发达的男队员正在训练。没有人谈笑或大声说话。这里的纪律十分严格,运动员必须无条件地服从。奥运会冠军也住在4人房间中,只有岁数大一些的冠军才能住双人间。“在训练中我是十分严格的”,黄玉斌说,如果年轻队员想结婚,他就必须离队。
体操队员对现状还是很满意的,因为体操很容易市场化,体操队有许多广告赞助商。在傍边训练的国家跳水队对现状也很满意。过去11年来田亮无数次从高台跳下。21岁的他自悉尼夺金后成了人所共知的明星。
中国的体育干部很愿意让人知道田亮这样的事例。跳水表演的是对自己身体的控制能力,服用兴奋剂是没用的。自从北京申请举办奥运会以后,中国力求改善他的体育形象。过去几年中中国运动员在兴奋剂检查上是十分引人注目的。一些人认为在中国有系统性服用兴奋剂的迹象。1994年的亚运会上有7名中国游泳运动员被发现服用兴奋剂,中国必须交回已获得的九枚金牌。四年以后一名中国游泳运动员携带一暖瓶的禁用药物荷尔蒙在海关被抓获。最后中国终于在悉尼采取了重大行动,奥运会临开始前中国取消了27名运动员(其中许多有希望获得奖牌)的参赛资格。
中国领导人担心,进一步的兴奋剂丑闻将伤及中国的国际威望,并影响到北京主办奥运的获胜机会。因此中国的体育训练场地向国际检查开放了。据官方统计1999年进行了3500次兴奋剂检查。检查人员可以在不事先通知的情况下对训练营地进行突击检查。
但是兴奋剂检查改变不了中国的体育制度。中国体育还是只强调出成绩。资助经费只用于竞技体育,对体育爱好者来说即没有体育俱乐部也没有体育企业(原文如此)。一些项目国家队的压力也很大。“几乎没有人赞助举重运动员”,国家队教练杨汉雄抱怨说。他说在亚运会上我队必须夺得8-10枚金牌。他能排除他的队员服用兴奋剂的可能性吗?“国家队当然必须遵守国家的法律和规定”,杨说。如果他有一名队员服用兴奋剂,他就必须向举重协会交纳20000元的罚款。
体育官员只对能拿多少奖牌感兴趣。杨汉雄的月工资为1500元,少于一名出租车司机的收入。只有出成绩才能获得奖励,如果他的一名队员获得了金牌,他就能获得15万元的奖金。(小羊)
(搜狐体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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