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当放学回家,我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急切地打开信箱,看看有没有寄给我的信,每当双休日,爸爸要下楼取报纸时,我总是抢着先下去;每当在小区里碰见邮递员阿姨,总关切地问,有没有1号楼404室的信。 我急切地等待着,盼望着..... “今天是3月28日,一个月了。”爸爸说道。 “西方人很讲礼节,他收到信后一定会回信的。”妈妈嘴上这么说,心里也挺惦记的。 日子一天一天地过去了,还是杳无音信,可这份期待随着时间的过去不但不未曾减退消逝,反而越加强烈,开始的等待逐渐化为祈祷:我开始祈祷那封信能顺利抵达瑞士;我常常祈祷,萨马兰奇爷爷正在瑞士奥委会,没有去别国访问;我也常常期待萨马兰奇爷爷在读信之后,能尽快给我回信,不会置之不理..... 我盼啊盼,念啊念,甚至在梦中也收到他的来信..... 2001年4月20日,我放学回家,习惯性地往信箱里一瞥,啊,瞧!有一个白色的大信封,哇!地址是用英文写的,一定是萨马兰奇爷爷给我回信了!我差点儿叫了起来,迅速地摸口袋,糟了,钥匙没带。我奔上楼,重重地按了好几次门铃,门开后,我冲进房间,取了钥匙,又直冲楼下,“怎么了,怎么了,出啥事了?”妈妈不解地问道。我听到这声音时,已下了楼梯。到了底楼,我迅速地打开信箱,急切地拿出了那封信,信封上有个醒目彩色的五环标志,我确信无疑了,那是萨马兰奇爷爷给我的来信。气喘吁吁地跑上了楼,我边对妈妈说:“萨马兰奇爷爷来信了。”边用剪刀小心地把信封开了个直线口,小心翼翼地把信取出来,哇,这不是萨马兰奇爷爷的照片吗?“妈,萨马兰奇爷爷还寄了张照片给我呢!”妈妈应声疾步走出来,接过照片,看了不肯放手。我再往信封里取出了信,全是英文,最后是亲笔签名: Dear Miss Li,I acknowledge,with thanks,receipt of your letter dated February 2001 and the wonderful photo enclosed. Ishould like to thank you for your sending this marvelous souvenir from such a delighted and memorable visit to your country. I wish you every success for the future and take this opportunity to thank you for your conditious support of the Olympic Movement. Yours sincerely Juan Antonio Samaranch 我读起了信,呀,这个单词什么意思啊,我奔进书房,拿出英汉辞典翻查起来。信上这样写: “我很高兴能收到你2001年2月份的信和一张珍贵的照片。 感谢你给了我一份令我惊讶的礼物.....一个到你们国家访问的精彩瞬间。 我祝你将来事事成功,并借此机会,感谢你对奥林匹克运动继续作出的努力。” 我把这封信看了一遍又一遍,手中紧紧拿着萨马兰奇爷爷的照片,久久沉醉其中,不禁又回想起了1997年秋季为他献花的那一幕。 1997年秋节的一个下午,我被叫到了校长室。左校长欣喜地告诉我,国际奥委会主席萨马兰奇应邀出席八运会开幕式。我们学校接到献花任务,时间就在今天下午。学校想把这个任务交给你,快去准备一下吧。 我当时高兴得都发愣了,好似电影放到一半,卡了带,脑子里一片空白。萨马兰奇爷爷可是世界瞩目的焦点人物,报纸新闻上经常出现。我马上就能亲眼见到他了?还能亲手献花给他呢! 挂了个电话给母亲,母亲也异常激动:“我马上请假半天,回家帮你去拿套精神点的衣服,是代表少先队员献花,可得注意形象。” 果然,不到个把钟头,妈妈匆匆忙忙地赶到了学校,帮我换上了新装,上头一件鲜黄色的T恤,下面一条白色裤子。这一换,果然精神了许多。 左校长在旁提议道:“唉,何不亲手做张贺卡,送给萨马兰奇爷爷,表表心意?” 真是个好点子。我立刻动手:拿了张铅画纸,对折,用铅笔画了许多鲜花、气球,还有几个中国少先队员在行队礼,打完草稿后,再用各色的水彩笔着色,最后再用中文写了“欢迎萨马兰奇爷爷来中国访问”的十几个大字,大约半个小时,这张贺卡已完成了。我让校长给我改改,她说:“很好啊,很多彩,很活泼,就是少先队员做的!” “时间差不多了,该走了,得早点出发,”大队辅导员在旁提醒道,“李文漪,你英语怎么样啊?要准备几句啊!” 真是“书到用时方恨少”。我急忙向外贸学院毕业的妈妈求救:“Welcome you to Shanghai China。” 下午一时整,我在校辅导员带领下赶到了上海国际体操中心,负责老师满意地将一束鲜花交给我。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了,体操馆自上而下,全都忙得不亦乐乎。时间越来越近了,我也越来越紧张,能听得见自己的心“砰砰砰”地跳得越来越快,放松点别紧张,萨马兰奇爷爷很和蔼,你一定能很好地完成这次任务,我一次又一次地安慰自己。 大约下午2点钟,体操馆门口开进了五六辆高级华丽的大轿车,第二辆车上坐着萨马兰奇爷爷。只见许多穿制服的叔叔们,机警地立在车外,在一名贴身保安的陪同下,萨马兰奇爷爷下车了。 一位区领导对我打了个手势,示意我可以上前献花了。 我捧着鲜花跨上前去,敬了个标准的队礼,把鲜花递给了萨马兰奇爷爷,他微笑着接过了鲜花,热情地和我握了手。“Welcome you to Shanghai”“Thank you”..... 也许是萨马兰奇爷爷的微笑、言语、神情真的很和蔼,很慈祥,我觉得好亲切,一点也不紧张了。陪同他走进了会议室。临别前,我拿出了那张亲手制作的贺卡,递给了萨马兰奇爷爷,他看了贺卡高兴地说道:“So nice,so nice!”边说边送给了一只SWATCH奥委会的手表,还频频地向我点头微笑。 每当我和同学讲起献花的那一幕,总特别神采飞扬;每当有客人来我家走访,看见客厅里挂着我和萨马兰奇爷爷的精彩合影时,总会说:“这么好的照片,为何不寄张给萨翁呢?“是啊,这张照片真的应该寄张给萨马兰奇奇爷爷,他看了,一定会高兴的。 怎么寄给他呢?我一直很疑惑,时间一长,更是不知从何谈起,但它一直被我珍藏在家中,惦记在心里,我一直等一个适当的机会。 那天,我从电视里看到中国北京申办2008年的奥运会的消息,禁不住动起了给他寄照片写封信的念头。 我已经14岁,要离队了,在此之前,我也应该为少先队员尽一份力,把这个想法告诉了爸爸妈妈,得到了他们的大力支持和热切鼓励。 我说干就干,2月23日当晚,就一气呵成地写了一封信。未料,萨马兰奇爷爷真的回信了。如今,我又有了一个新的梦,祈盼着中国北京申奥的成功。 我满怀希望地期盼着..... 上海市延东中学李文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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