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不好给王超下定义说他是一个怎样的人,每次动手打人,他都像一头暴怒的狮子,而且是没有理性、没有亲情。但不可否认的是,每次对妻子使用暴力后,王超自己也很后悔,他和他那些“悔过保证书”就是明证。 “保证书”维系夫妻婚姻 从小踢球的王超是个“粗人”,没有多少文化,但“粗人”解决问题也有自己的办法,就是“简单粗暴”,每次夫妻间的芥蒂,都是一次刀光剑影的战斗,而受伤害最深的当然是王博。但在多数“家庭战争”后,王超都能化干戈为玉帛,两人的感情迅速恢复,这里边的秘密就是王超每次打完人后,他的“认罪态度”非常好,“悔过保证书”就是王超解决婚姻危机的一个特色办法。 并没有人逼着王超写保证书,都是他自己要坚持写的,保证书的行文都非常简单,语法也不大通,透着一股“江湖味道”,甚至可以形容为“幼稚”。王超所发的誓言有很多都算得上是“毒誓”,其中一份2002年4月12日写的“保证书”这样写道———“从今日我向王博保证,我再也不动手打王博,也不骂人,如有再犯,我情愿被王博砍死也不计后果,明天去公证,请公证机关公证。”底下的落款是经常能从球星签字本上看到的“王超”字迹。 宽容让情况越来越糟 事实上,王超似乎也不是一个冥顽不化的“霸权主义者”,每次打完妻子后,他都表现得充满歉意的样子,至少从表面上看是这样的。在2001年10月5日晚将王博打致耳膜穿孔后,王超就很诚恳地道了歉,王博回忆说:“他当着我家人的面表达了他的悔意,指着自己的心口说很疼,后来还写了一封信,向我道歉。在以后的日子里,他也多次当着朋友的面表达了他的内疚。” 而在有一次将王博打伤后,为了表达自己的歉意,王超用舌头舔去王博手上的血。也正因为王超态度转变如此之快,王博才一次又一次地原谅了王超,在她的内心深处从来认为:这是漫长婚姻道路上一个必然要经历的过程,过了磨合期也许就好了。抱着这样一种心态的王博于是经常把自己被丈夫打了的事实隐瞒起来,甚至有时候还主动帮助丈夫掩饰,但后来的事实证明,这种宽容只会让情况越来越糟。 “保证书”都成一纸空文 在王博的手中,共留存着六七份王超的“悔过保证书”,时间跨度从2001年一直到2002年,王超的毒誓发得也越来越狠,“我宁可粉身碎骨也不去那些乱七八糟的地方”;“被砍死也不后悔”等字眼经常在他的保证书中出现。而具有讽刺意味的是,之所以有这么多的悔过保证书,也正说明王超的每次保证最后都变成了一纸空文,他从来就没有按照保证书上的诺言来约束过自己的暴力行径,反而将自己的暴力变本加厉。 2002年5月6日,在潍坊与妻子发生冲突的王超当天晚上就写了一份保证书,保证以后不再发生这样有伤夫妻感情的事情,但仅仅过了半个多月,就发生了将岳母打伤的事情。 王博的母亲崔女士是那种看上第一眼就让你想起母亲的人,说话细声细语,面对这样一个孱弱的老人,你很难想象一个人怎么会对她下得去手,而且是亲人。 老人曾经是一名工程师,知识分子的矜持使她在面对记者时有些犹豫不决。老人曾经有许多设计专利,王博家中摆放的一份活动相册就是她的专利。 王博从小就跟母亲相依为命,她有一个“妹妹”叫雪儿,这是一个五岁大的狗,这条狗就跟着王博的母亲睡,除了狗之外,王博还养过大公鸡、八哥、乌龟和鱼,后来家里出事后,这些动物都相继死去,只剩下乌龟了。大公鸡死后被埋起来,有一天下雨,王博的母亲怕公鸡的坟被冲了,甚至在雨天里为公鸡的坟打伞。 就是这样一个重视亲情的一家人,但现在,她们却不得不直接面对亲情的拷问。王博说:“他打我我可以忍,但他打了我的母亲我已经无法再忍了。”而王博的母亲在心灵深处则一直存在着这样的顾虑:“这是我和王超之间的问题,我希望我自己解决,不希望孩子受到影响。” 她们都为彼此着想着,同时她们也都交织在爱与狠的矛盾旋涡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