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一家体育媒体服役。打从世界杯开始,我就没怎么看过体育报,尽管它们每天上午都被摆到我的办公桌上。问题是,我还没到35岁,应该不到对体育丧失兴趣的时候,这是不是不太正常?我想来想去,觉得自己真傻。 关于傻,我知道一个挺精辟的解释,是昆德拉说的:傻,就是对荒诞的处境做出荒诞的反应。结合到我自己的情况来说,也许就是,现在的足球有点不正经,于是我也荒唐起来了。 我的荒唐,准确地说,傻,表现在如下方面: 1、看见足球类的报纸、杂志就恶心,只好把自己武装得像在国际航班上一样,耳朵上挂着眼罩,随时准备捂住眼睛;脖子下面挂着污物袋,随时准备呕吐;一日,误将秘书小刘的乳罩当成眼罩戴在头上,小刘愤而敲我的头,敲得我(男)突然开始痛经; 2、想从体育媒体辞职,为了达到目的,不惜在午夜时分偷偷潜入公司食堂小便,不幸,没有被抓住,次日午间众人纷赞韭黄好味; 3、女朋友要与我分手,因为她在电话里问,“吃摇头丸的大佬是谁?”我回答,“关你P事,你不是冠军就行了呗。” 4、无法忍受各种哨声,一天早上听到一群鸽子在天上飞,恨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拎起鸟枪,打辆一块六的出租车追到廊坊,被司机送到当地精神康复院,在院中度过一周,画出《向日葵》。等等。 当然,这种情况也不是一点好处都没有。由于我不怎么看体育报纸,所以在一帮体育从业人员当中显得非常特立独行。有天下午,一个搞国际体育报道的同事走来问我,甲A一共多少个队?虽然我是搞国内报道的,虽然很想帮他长点知识,又很努力地想了一想,最后还是只能诚恳地说:不知道。他由衷地惊呼了一声,嗓子一哽,眼睛一翻,就傻掉了。 类似的一系列事情使我显得很酷。 关于酷,我知道一个很精辟的解释,是我的一个朋友,一只叫“雷布罗夫”的猫在一个雨夜说的:酷,就是对荒诞的处境做不出任何反应。“其实呢,”雨果说,“没反应是很酷的。” 雷布罗夫同学就是一只对什么事情也不爱表现出反应的猫。别的猫每天扑腾来扑腾去,总是在嘴里吼着“I used to love you,But I had to kill you”。它们用这种摇滚的方式,做出一副与老鼠对话的样子。雷布罗夫就不,除了每天去聊天室泡MM,它对啥也不做出反应。 在“霍德尔计划用曲波取代雷布罗夫”的消息传出的当天,雷布罗夫一不小心,在吃猫粮时笑死了。这一次他还是做出了反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