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很有文化的实德俱乐部官员在大连夺冠后喝醉了酒,在大连那个著名的“11:2”酒吧说了句著名的酒话,“大连足球一直住在中国足球的主卧室里,而老曲和他的大河足球却一直睡在四川客厅的沙发上。”尽管这句话有很浓重的抄袭痕迹,但借用它来形容如日中天的大连足球和如履薄冰的四川足球,相当到位。套用《卖拐》里范伟那句台词就应该这样说———我就愣不明白了,同样是一家人,做人的差距咋就这么大呐? 同样是喝醉了酒,在成都人民南路一隅的秦秦吧,一位四川足球的过来人说了另一句著名的酒话,“从来就只听说二奶比大奶活得风光,但你看看咱们的足球,人家大奶在吃香喝辣,二奶却在怄气挨打,这样的二奶,不当也罢。”我一直认为,要总结四川足球风雨飘摇的2002赛季,有这两段酒话就足够了。其他什么技战术之类繁文缛节的所谓总结呈辞,统统废话。因为,对于这样一个雾里看花水中望月的朦胧赛季,愈清醒只会愈痛苦,不如借你一双醉眼看得直截了当。“睡在别人客厅的沙发上”,是关于某个年代某个群体的特殊生活评语,它所负载的那种孤独而复杂的烦躁情绪,似乎在大河时代的四川足球身上特别容易发扬光大。对于大河足球的困惑,我向深圳名记舒桂林求解,他打了个比方:“在深圳这个特殊移民城市,到了晚上,就有80%以上的市民有一种睡在别人客厅沙发上的孤独感。我也有过,特别是刚到深圳的那几年。结果,一群人选择了避让,惟恐哪次不小心碰翻水杯惊扰了主人的好梦,但他们大多还是在战战兢兢中精神崩溃掉了;而另一群人选择了进入,他们干脆打开灯把主人的房子打扫了个干干净净,第二天一早他们却留了下来,还享有了主人为他们安排的一个单间,哪怕它只是一间保姆房。 大河足球和平安足球迥然不同的际遇,从本质上理解,可能就这么简单。”解决一个复杂的问题,往往最有效的手段就是把它简单化。大河足球,一个赛季都没有睡过好觉,与其夜复一夜地失眠长考,还不如随便拾起墙角的一把笤帚。其实这一年来,曲庆才一直都怀抱枕头忧心忡忡地踯躅在主人的卧室走廊上,但问题是,他左手抱着枕头,右手却一直没有放下那个从大连带过来的沉重行囊。每个夜晚来临的时候,他们都在痛苦地思考,每个太阳升起的清晨,他们又沉沉地睡掉,这就是大河一个赛季的写照,对于这样一种不明所以的生活,他们必须检讨。■张华 |